周恩來的一個未了心愿:沒能寫出《房》
2016/9/5 21:30:48 作者:秦九鳳 閱讀:3639 評論:條
周恩來一生喜歡看書。他看書還有一個過人之處,即許多書他都能一看就懂,一讀就通。還由此及彼,與實際情況相聯(lián)系,以求得理解、掌握和運用。但晚年他還曾想寫一本《房》的書,目前人們知道的似乎并不多。
周恩來要寫什么樣的《房》?
1958年的春夏之交,周恩來的侄兒周華章帶著新婚妻子侯云珍去中南海西花廳,看望七叔周恩來和七媽鄧穎超。兩位老人在向侄兒侄媳表示真誠的祝賀外,還于百忙之中留他們倆在西花廳吃了一頓午飯。
席間,周恩來親切地詢問侯云珍的家庭情況,侯云珍說她是貧農(nóng)出身,并說自己的祖父、父親都一直是個種田人。周恩來便問自己的侄媳:“那華章跟你說沒說我們周家的情況?”侯云珍回答說:“他也說了,是封建官僚家庭。”周恩來又接著問:“那你怎么看?”這位新媳婦說:“一個人的出身不好選擇,但道路是可以自己選擇的!
聽了侄媳侯云珍的話,周恩來點了點頭。于是接著又問:“你看過巴金寫的《家》嗎?”侯云珍回答說:“看過!边@時,周恩來沉思著說:“我們周家就和巴金寫的《家》那樣。等我將來退休以后,也準(zhǔn)備寫一本書,書名就叫《房》!
據(jù)周恩來侄兒、北京大學(xué)原副校長周爾鎏所著、中央文獻(xiàn)出版社2015年6月出版的《我的七爸周恩來》一書第2頁上的《小引》記載:
從1946年在上海周將軍公館和七爸周恩來會面,至1966年“文化大革命”開始前,七爸曾十余次地和我談起過我們的家世,而且每個階段都有幾次近乎半天或徹夜的長談。七爸工作繁忙,可他為何如此重視這個話題?
我們所屬的紹興百歲堂周氏家族,支系龐大,幾經(jīng)遷徙。在七爸所處的年代,家族成員更是散居各方,而且職業(yè)不同,政治選擇多樣。
那么,在龐雜的家族關(guān)系中,七爸對待家族親情的原則是什么?這個有關(guān)悠遠(yuǎn)歷史的家族有哪些傳承至今的家風(fēng)祖訓(xùn)?
七爸生前珍藏著一本高祖元棠公遺存的《海巢書屋詩稿》,這冊由家族后人刊印的詩稿甚至伴隨他度過了10年“文革”那段艱辛的歲月。他為什么如此珍愛這部詩稿?高祖的詩作究竟給了他怎樣的精神慰藉,昭示著什么樣的家族文化傳統(tǒng)?
我在西花廳親耳聽七爸說,他打算退休后寫一部名為《房》的長篇小說,內(nèi)容就是根據(jù)大家庭的許多“房”的不同歷史演變,作為中國社會的縮影加以描述。他的這一未竟的夙愿和自己的家族有什么關(guān)聯(lián)?
這些問題或許在這個家族綿延不斷的文化基因中可以找尋答案。
看了這段文字,也證實了周恩來確有寫長篇小說《房》的念想。
清朝末年社會動蕩,民國時期軍閥混戰(zhàn)、外族入侵、國共內(nèi)戰(zhàn)一直到新中國誕生。在這期間人們面臨謀生等人生的諸多問題,像周家這么一大家族的人也就必然會遇上各種人生道路的選擇。周恩來把這一切看在眼里,記在心上。因為他早就是一位職業(yè)革命者,所以他對自己的祖輩、父輩,自己一輩和自己的侄輩都十分了解。他要寫的《房》就是要敘說他這些親屬的眾生相。
周恩來指出過的周家不良社會關(guān)系
周家除了出了周恩來這樣的世界偉人、偉大的無產(chǎn)階級革命家之外,還有不少人走上追求真理、熱愛中國共產(chǎn)黨和熱愛社會主義的正確道路。這也是歷史進(jìn)步、社會發(fā)展的必然。然而,周家這個封建大家庭的人在沒落中也會產(chǎn)生各種不同的道路選擇,而且也可以說是形形色色、各種各樣。
據(jù)和周恩來有過密切接觸的周恩來侄兒、北京大學(xué)前副校長周爾鎏教授對筆者說:“七爸(周恩來侄輩中對周恩來的唯一獨特稱呼)對我們家族中的消極成分和我細(xì)談、深談過。他客觀評價了自己家族中的社會關(guān)系,指出其中不良的社會關(guān)系竟達(dá)14種之多。
周爾鎏在他所著《我的七爸周恩來》一書詳細(xì)記載著這14種人。
大軍閥頭子的秘書、封建官僚、不良師爺、歷史反革命、紈绔子弟、生活放蕩的破落戶、吸毒致死者、在海外大肆從事反共活動者、嗜賭成性者、犯經(jīng)濟(jì)錯誤者、脫離革命隊伍的失節(jié)者、反動軍人、漢奸、無業(yè)游民。
由于周恩來的《房》并未能動筆,這14種對象并未一一展現(xiàn)給廣大讀者。筆者曾想,即使他寫了,也會是用小說形式,不一定用周家的真名實姓。但依據(jù)筆者幾十年對周家親屬的接觸和了解,這十四種人的原型基本都能說上個八九不離十,只有三四種人指的是誰處于模糊中。但是周爾鎏的書中也記述了一位。
在淮安的親屬中,有一個堂伯是清朝舉人,封建意識較濃,性格也較暴躁,對周恩來的反封建思想較為反感,曾罵他是“無父無君”,“孔孟的叛逆”,有時還擺出長輩的威勢壓制他,甚至向故鄉(xiāng)父老通報這位“不肖子孫”。
周恩來贈送侄兒周華章的小石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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