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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江浦與山陽縣

2016/1/29 15:14:41    作者:政協(xié)文史辦    閱讀:10845    評論:0

  清江浦,在淮城西北30里,也同為漢淮陰縣地。元至元二十年(1283)時淮陰縣廢,地入山陽縣,后至明清兩代皆無淮陰縣。清江浦原為濱淮鄉(xiāng)村,明平江伯開清江浦運河,自故沙河西北至鴨陳口,與淮河相通。于此建閘設倉,此地遂成重鎮(zhèn)。清朝南河總督又移駐于此,舟車鱗集,冠蓋喧闐,兩河市肆櫛此,數十里不絕。北負大河,南臨運道,末口之淮南要塞地位轉移至以此,為南北之孔道。
  清江浦鎮(zhèn)當年為山陽縣六大鎮(zhèn)之一!肚』窗哺尽肪5《城池》記載,淮安城外大鎮(zhèn)有6個:平河橋鎮(zhèn)、車家橋鎮(zhèn)、板閘鎮(zhèn)、清江浦鎮(zhèn)、汊河鎮(zhèn)、河北鎮(zhèn)!肚「尽诽貏e申明:這里所說的“鎮(zhèn)與前坊鎮(zhèn)之鎮(zhèn)不同!薄扒爸绘(zhèn)之鎮(zhèn)”如人們經常提到的烏沙河鎮(zhèn)、黃家集鎮(zhèn)等小鎮(zhèn),只與村、坊相當,不能與此六大鎮(zhèn)相提并論。
  《光緒丙子清河縣志》卷3云:康熙中,清河縣治屢圯于水!肮綉n惙,謀遷于漁溝及羅家荒,議皆格不果行!本2云:“乾隆二十六年(1761),江蘇巡撫陳宏謀,疏請移治山陽之清江浦,而割近浦十余鄉(xiāng)併入清河,是為新縣治。”
  據戶部《清河移縣冊》記載,分割后山陽、清河兩縣的分界是:“自清江浦西南武家墩顯王廟為界劃分起,由太平橋至海會寺西運河南岸止,長3270丈;自運河北岸圓通庵東為界劃分起,由汰黃堤至惠源庵東黃河南岸止,長1950丈;又自黃河北岸山安交界劃分起,至清安交界止,長6062丈!痹诖私鐑热肌皝銡w清河”。
  在這界內的田畝數也有記載。《同治山陽縣志》卷1《疆域》云:“乾隆二十六(七)年,清河縣城壞,以山陽之清江浦為清河縣治,并割近浦十余鄉(xiāng)予之!薄豆饩w丙子清河縣志》卷7更為具體一些:“乾隆二十六年山陽劃歸田,有人慶鄉(xiāng)(一鄉(xiāng)到六鄉(xiāng))、壽寧鄉(xiāng)(六鄉(xiāng)、十鄉(xiāng)、十一鄉(xiāng))。又有太安、湖淤二鄉(xiāng),其地甚微小。”
  山陽縣于雍正十三年廢里圖實行鄉(xiāng)坊制,全縣分8個大鄉(xiāng),各鄉(xiāng)又分若干小鄉(xiāng),每個小鄉(xiāng)有的又分上、下或上、中、下鄉(xiāng)。鄉(xiāng)下領坊,坊領莊。其中人慶鄉(xiāng)在清江浦之南,共有7個小鄉(xiāng),《乾隆山陽縣志》卷8《里圖》記載:人慶二鄉(xiāng)在頭、二、三、四井、西灘、西五牌坊,額田六十一頃三十六畝四分六厘。人慶四鄉(xiāng)在徐家湖坊,額田三十四頃九十七畝八分一厘五毫。對照《同治山陽縣志》卷7,已無此兩鄉(xiāng),當是全部劃給了清河縣。至于《光緒丙子清河縣志》所說,劃給清河的是人慶鄉(xiāng)的一鄉(xiāng)到六鄉(xiāng),查《同治山陽縣志》卷7,人慶7個鄉(xiāng)除二、四兩鄉(xiāng)外,其余仍然在冊。可能一、三、五、六鄉(xiāng)沒有全劃,故山陽、清河皆有。
  壽寧鄉(xiāng)在清江浦東南及黃河以東,《乾隆山陽縣志》卷8《里圖》記載:壽寧六鄉(xiāng)在顏家河坊,額田九十三頃三畝九分四厘。壽寧十鄉(xiāng)在永豐莊、洪福莊坊,額田八十一頃一畝五分一厘五毫。壽寧十一鄉(xiāng)在劉家河坊,額田一百四頃四十二畝六分六厘一毫。查《同治山陽縣志》卷7,壽寧六鄉(xiāng)仍在冊,可能同樣只劃了一部分。冊中無十鄉(xiāng)、十一鄉(xiāng)資料,證實了此二鄉(xiāng)已全部劃給了清河縣!锻紊疥柨h志》卷7還記載,這次“移駐清河縣治案”內,劃分清河管業(yè)田地三百五十八頃八十畝七分二厘。又,常盈倉基地二頃三十六畝八分。
  “太安”本作“泰安”,在白馬湖北,“湖淤”為人慶鄉(xiāng)地。大約是沿湖邊角地塊,因某種連帶原因劃給的,故“其地甚微小”。分割以后,從清江浦“東抵山陽;菟陆缥謇,南抵山陽席(本地人讀作qī,故原寫作“漆”)家橋界七里”。缽池山(壽寧十二鄉(xiāng)界內)及其以南地方都仍屬山陽縣。
  隨著土地的調整,由山陽縣相應劃出一定的人丁數給清河縣!锻紊疥柨h志》卷7《民賦》記載:雍正十年(1732),“請分煩劇等事案”內,山陽縣原額人丁162621,內除分劃阜寧縣編額當差49114丁,分存山陽縣編額當差人丁113507,內除優(yōu)、免、缺額,實存當差編戶110259丁。乾隆二十六年,劃分給清河縣當差人丁5438,實存編戶人丁104821。
  《光緒丙子清河縣志》卷7《民賦》記載:康熙五十年(1711)編審,清河縣人丁實存4939丁。乾隆二十六年,山陽縣劃歸當差人丁5438,總計新舊人丁共為10377丁。
  根據研究清代人口的學者得出的數據,口丁比一般大約為4—5,計算公式為:人丁數×口丁比=人口數。姑按一比五計算,這時山陽縣總人口數為52萬多,清河縣總人口數接近7萬人。當然,還有一部分隱匿未報、優(yōu)、免、缺額人口,以及官員、駐軍、外地流寓和商賈也不在其內。如果加上這部分,清河縣當時人口應在20萬左右。
  明嘉靖九年(1530)在清江浦建立的崇景堂,經過多次增修擴大,儼然學宮,成為山陽縣儒學的分校,并分一名訓導駐此,便于浦上學子的會文與祭孔?滴跞吣辏1698),河道總督于成龍奏請改稱文廟,與山陽學宮并稱。清河縣儒學原在老縣城,多次淪于水,破敗不堪。此次清江浦劃給清河縣作縣城,便成了清河縣儒學。
  清江浦雖然劃給了清河縣,但與山陽縣仍同屬淮安府,且親緣關系、地緣關系都很密切,所以與山陽的經濟文化聯(lián)系仍然頻繁,并互相包容,互相補充。
  旅居清江浦的外地商人,經常在清江浦與山陽兩地相互來往。休寧汪氏從明朝天啟年間即來淮經商,主要住清江浦,有的即落籍于此。因當時清江浦屬山陽,所以入了山陽籍。后來清江浦劃給了清河,他們就成了清河人。有個叫汪敬的,字已山,“家巨富”,主要經營典當行,到了汪敬時始中落。《清稗類鈔•豪侈類•典商汪己山之侈》:“僑寓于此百年,家富百萬,列典肆,俗呼為汪家大門。……廣結名流,筑觀復齋,四方英彥畢至,投縞贈纻無虛日。與揚州之玲瓏山館、康山草堂,天津之水西莊,后先輝映!
  清河汪氏有一支遷居河下,成為山陽的寓客。李元庚《梓里待徵錄•五世同堂》云:“清河汪氏人丁極盛。一支由浦遷居河下釘鐵巷,名汲字葵田,親見五世元孫,即汪衍祥也。請于官,題奏奉旌其閭,給予‘五世同堂’額。”按汪汲,字曙泉,號葵田,邃于經術,集釋諸書,著作很多。其孫汪椿(1767—1832)字春園,號式齋,藏書已達十萬余卷。
  汪氏一般不與本地人通婚姻,惟與河下鹽商程氏互為陳朱而已。程夢鼐女兒嫁汪丕,孫女(程志智女兒)嫁汪汲。程晉芳兄程志銓娶汪開鑒女,程晉芳繼妻亦汪氏。汪已山則是程嗣立的曾外甥。汪已山和他舅祖程嗣立一樣愛好戲曲。蘇州的優(yōu)伶過了端午節(jié)后就歇夏,汪便以重資迎之來,住至八月始遣歸!按藬凳罩,每午后,輒布氍毹于廣廈之中,疏簾清簟,茶瓜四列,座皆不速之客,歌聲繞梁,笙簧迭奏,真有神仙之境!彼业啮椛綗籼柗Q天下之冠,直到晚清時期當地人猶能津津樂道。
  汪敬擅長書法,能作方丈字,“得率更筆意”,府學泮池照壁上“宮墻數仞”4字據說是他書寫的,此4字是清江浦與山陽文化交流的象征。
  王錫祺家原籍山西太谷,是明代嘉靖年間遷居清江浦,后為清河籍。住在清江浦錄事巷,其祖塋和祠堂則在清江浦徐家湖清水墩。四傳至玄孫王爾遵皆單傳,王爾遵生子維新、維德、維一、維誠。乾隆五十一年(1786),老二王維德(1713—1799),字懋昭,遷居山陽河下。大概是為了便于進行鹽業(yè)的開展,因為淮北鹽批驗所設在河北,河下則是各路鹽商薈萃的地方,住到這里就像進入一個鹽商俱樂部。河下湖嘴大街是王氏在山陽的第一處住宅區(qū)和經商之地。王臨昌當是其油麻店的店號,就是經營桐油、麻絲、麻繩、木板之類,供給修造船只之用。王維德還在上坂街開辦永懋當典,至嘉慶后期歇業(yè),原因是火災。
  永茂當典的房屋大約建于清初,明清建筑風格,占地約4000平方米的大院落,有樓房、平房約60余間。其大門在上坂街,后門在龍窩巷,現(xiàn)大門、后門、主體建筑仍在。主屋為中式樓房兩進,均為硬山頂抬梁式兩層樓房,木質結構成了整個院落的最大亮點,雖然殘敗,卻也掩飾不住它昔日的繁華。樓四面相連為一轉樓,即所謂走馬樓,中間呈一天井式空間院落,樓面相對,四周都有走廊,可以轉著通行,到達每個房間。這是清河、山陽兩地商人經營的結晶。
  王錧及孫子王履謙(1797—1857)等,認為王履亨的失敗是因為得罪了狐仙,與市場、行情無關,淮安當典生意還是大有前途的。于是吸取了王履亨父子的經營管理經驗,甚至接收原典的管理從業(yè)人員,繼續(xù)開辦,改店名為肇慶。肇慶當典的占地范圍也很大,北到劇場北邊市場,西至胯下街,南至興文街,東至南門大街,這一大塊地方基本都屬他家所有。院內樓閣連片,有澄觀園、九獅園等,亭臺池館,花木竹石,兼擅勝致。還有戲臺一座,臺口前為池塘,觀劇者在池之彼岸。家中蓄有梨園一部,一有喜慶即在家聽戲聽書。
  清河王氏在山陽先后有兩當典,兩者一脈相承,與清江浦的票號關系密切,綿延了近200年的歷史,對清河和山陽的貢獻都很大。
  清江浦的達官貴人和巨商大賈,經常到山陽來游玩。金安清(1817—1880)《水窗春囈•清江浦》云:“清江浦雖為繁華之地,而園林之勝極少。惟督河署有河芳書院,向系尹文端所創(chuàng),圣駕南巡,曾經駐蹕,亦只一大池一大廳耳,別無樓臺亭榭、古樹奇石也。海道署有東園一所,池塘約五畝,中亙以紅橋,廳事尚宏廠,東首臨水一小榭而已,亦無勝境!嗥謹凳、百里外,如湖嘴、淮城、寶應即有園林矣。湖嘴著名為荻莊、曲江樓。淮城內亦有數處。”這是因為清江浦是新建縣城,而淮城則有千年以上積累的緣故。同書《荻莊群花會》,記載過荻莊的一次特別的活動!扒褰、淮城相距30里,為河、漕、鹽三處官商薈萃之所,冶游最盛,殆千百人,分蘇幫、揚幫。有湖北熊司馬隨官河上,甫逾冠,美豐姿,多文采,尤擅音律,絲竹諸藝,靡不冠場。家雄于資,千金一笑不吝也。一時目為璧人,羊車入市,爭擲果焉。春日,群艷廿四人,仿秦淮盒子會,設燕于淮城之荻莊。其地水木明瑟,廳事在孤渚中,窗欞四達,繞檻皆垂楊桃杏,渺然具江湖之思。乃相聚謀曰,是日不可無善歌者侑觴,僉曰必約熊郎來。君欣然就之。挾琵琶箏笛先期往,歡燕竟日,執(zhí)壺觴遍酬羣艷,轉喉作諸曼聲,一坐為靡。臨河觀者數千人,皆以為神僊高會也。酒罷,各出一玩好為纏頭,或珠、或玉、或披霞、或漢璧,皆人世罕有而精巧絕倫物,24人無一雷同者。蓋皆預以重價購覓于數百里外,備此日之用,計其值殆萬金,為千古未有之豪舉。計熊君所結好于諸人者,殆已十倍過之矣。此為嘉慶中事。數十年,淮人猶能道之!边@條記載說明當時河、漕、鹽三處官員與商人常與此聚會冶游,有時規(guī)模很大,是一個大大的銷金窟。這次活動是24名妓女組織的,叫群花會,名稱也特別。被邀參加的唯一男性熊某,是南河總督衙門里的官員,可謂之百花一蝶。會上除吹拉彈唱以外,還展示各人事先精心準備的寶物,各不一樣,價逾萬金,而姓熊的在她們身上花的還要超過十倍;顒訌脑绲酵砀懔艘徽欤R河觀者達數千人,“皆以為神仙高會也!
  荻莊風景秀麗,南河官員不但常來冶游,還想據而有之。據說,道光初,鹺務凋敝,南河袁司馬坰,出五百金,意購為公宴之所。程氏族人阻之,遂未購成。袁坰長山人,道光八年(1828)任南河外南同知,二十五年(1845)任桃北同知。
  山陽是清江浦的依托。晚清時代,山陽成為宜居城市,許多外地官員、商人都選擇淮安為定居地。如漕運總督楊殿邦、山東巡撫張汝梅、安徽巡撫馮煦、船政大臣裴蔭森、常鎮(zhèn)海沈敦蘭、河南南汝光道劉成忠、湖北任夔州府知府談壽齡、浙江武義知縣蔣清翊、安徽建德知縣路岯等,都曾定居山陽。山陽與清江浦近在咫尺,自然也是清江浦的后方和戰(zhàn)略縱深地帶。
  鑒于捻軍常來淮安騷擾,咸豐九年(1859),漕運總督袁甲三建議于城外建立圍砦。他說:“清江應筑圩守御,彼有河督,無庸我謀。(山陽)城外地方則有藉諸君!碑敃r先后派徐云溪、張小圃、張汝梅與李元庚出城實地測量搞預算。后因袁甲三調走,人憚于興作而未實施。后來的漕運總督是聯(lián)英,河道總督是庚長,淮關監(jiān)督是祥恒。他們互為飲宴結盟,哪有心思在清江浦筑城。十年(1860)正月三十日,捻軍攻破清江浦,聯(lián)英回到淮安,庚長等也首選淮安,跟著逃了過來。祥恒逃至淮安城下,守城者不予開門,改逃到蘇州而去。二月十五日捻軍撤走,河帥庚長到清江轉了一圈,見清江焚掠幾遍,復回淮安,至二十四日方才由淮安西門回浦。
  這時人們才想起筑土圩子事。河下新筑的圩子周長1200多丈,約合八里多。清江浦劃給清河做縣城,一直沒有城池,俗語云“紙糊的清江,鐵打的淮城”,咸豐十年(1860)焚燒得比河下更慘。事后漕運總督吳棠始于運河南岸,利用邑紳所建土圩筑磚圩,復用河湖堤岸石工加筑成城,“憑河守險,是為清河新縣城。”“經始于(同治)三年之春,至四年秋而工竣,計長1200余丈!币埠习巳A里多。
  吳棠(1813-1876),字仲宣,號棣華,原籍安徽休寧,其先人遷居明光三界鎮(zhèn)(其地原屬盱眙)。道光十五年(1835)舉人,光二十四年(1844),大挑一等,以知縣用,簽掣南河。先后歷官清河知縣、邳州知州、徐州知府、淮徐道員、江寧布政使、漕運總督。同鄉(xiāng)同學秦茂林在河南任知縣,遭戰(zhàn)亂,將長子秦爾熙遣到相對安全的吳棠處。吳棠一直不忘友情,將秦爾熙招為贅婿,將大女兒嫁給了他。后來吳棠升任兩廣總督、閩浙總督時,秦氏婿也一直帶在身邊。直至同治六年(1867)秦茂林死了,喪回老家,這雙佳兒佳婦才回江蘇奔喪。吳棠自己雖曾堅守清江浦,但卻將其女兒女婿定居地安排在山陽河下。其住宅人稱秦公館,是吳棠所置。當時兵荒馬亂,年屆半百的他(49歲),32歲始得的18歲長子又死了,遭遇喪子之痛,便為女兒女婿安個安定的家。淮安河下土圩剛筑好,相對比較安全,便在那里購置一宅,是不錯的選擇。在河下置產還有一個原因。河下寓公黃海安的妹妹、黃海長的堂妹是吳棠新娶的妻子。黃海安又與吳棠連襟,同為譚氏婿(吳棠前妻姓譚)。有舅舅兼姨父在此,到河下置產安家當然很理想了。另外還有一個重要因素。吳棠的恩師楊殿邦也在淮安安家定居。吳棠大哥吳檢將他的大女兒,也就是吳棠的親侄女,許給了楊殿邦的長孫楊士燮。吳檢的次子吳炳仁也寓居淮安。這樣一來,堂姊妹仨安置在一起,可以互相照應。
  此時有些商人、文人也撤到山陽。王鴻翔(1869— ),字燕生、研蓀、惕生,號澹庵。王氏本鎮(zhèn)江丹徒人,祖父王春源,字雨香,父親王繼曾字少香,一寫作少薌,鎮(zhèn)江府優(yōu)廩生,咸豐元年(1851)恩科舉人,乙丑(1865)會試挑取謄錄,誥授奉直大夫,員外郎銜,揀選截取知縣。世寓清江浦,擅鹽莢之利,家饒裕,而純篤嗜學,無富商習。晚年頤養(yǎng)沖和,門無雜賓。手不釋卷以自娛悅。著述多毀于捻禍。咸豐末年捻軍亂后,少香先生始遷居山陽河下竹巷街柳家巷,所購之宅原系程氏之寓園。王鴻翔得山陽徐嘉的指教,光緒二十九年(1903)中進士,欽點翰林院庶吉士,特授編修。其子王覲宸,字光伯,是《淮安河下志》的作者。
  清河文人吳昆田、蔣升等人,都曾一度遷居山陽城中,以避當時的戰(zhàn)亂。而山陽文人也經常在清江浦活動。顧云臣未發(fā)達時,僑居清江浦,館于汪氏。清江浦陷于捻,家室蕩盡,自投於河,入水不沉。不得已,趨就岸。輾轉入淮城,賃城東破屋以居。后中進士,入翰林,官湖南學政。阮頤隆娶于河員桐城張某女,卜居清河之北門小馬號,后遷倉門口。辛亥烈士阮式即其子,光緒十五年(1889)生于清江浦,曾就讀于清江浦江北高等學校。
  清江浦雖從山陽劃出,由附庸變?yōu)榇髧,為南河總督駢駐地,成為江北重要城市,但仍與山陽一直保持良好的聯(lián)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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