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塤(1476-1562)字伯和，號熙臺，淮安人。潘氏先籍江南，相傳為新安人，祖?zhèn)鳂I(yè)醫(yī)。宋末，因兵災(zāi)，天下播蕩，遷居淮安。遷淮始祖潘思誠，本系儒生。因元代輕視儒學(xué)，加之排斥漢人，故而不樂仕進，不愿與統(tǒng)治者合作，于是襲祖業(yè)而隱于醫(yī)。由于他醫(yī)術(shù)高明，在江淮一帶名聲很響。
潘思誠后人基本都以醫(yī)為業(yè)。至孫輩分為三派：舊城派、新城派、云南派。云南派是一支遣戍云南鶴慶的族人，其情莫詳。新城、舊城兩派大約以在淮住處來分的，潘塤系新城派人。
潘思誠五世孫潘亨(1428－1486)，少遇異僧，治牙有神術(shù)，求之不得，遂訪之浙，盡其妙歸，號為竹鶴道人。然不久即改業(yè)儒，潘氏業(yè)儒者自此始。丁晏將他與吳承恩、張虞山并稱為有明一代淮安詩壇之“鼎足”。晚號冰壑老人，著有《冰壑遺稿》4卷，今存。
潘亨為潘塤祖父。潘亨有二子：潘全、潘壽。潘壽有三子，潘塤為仲。余二者無后，今淮之潘姓者，多為潘塤之裔。
關(guān)于潘塤的生平資料不少，有喬萊在明史館撰的傳記，《明史》中的本傳，潘塤自撰的《樂丘生壙志銘》、《平田遺老自傳》，吳承恩撰的神道碑，等等，今據(jù)上述資料，縷述潘塤生平如下。
潘塤生于明成化12年。生有異稟，工于文章。正德2年，與同里蔡昂、楊谷一同中舉，時年32歲。次年連捷，又與同里李元一同中進士。一入仕途即不順利，未即授官，至次年6月，始選授工科給事中。但仍不順當，吏科都給事中李憲依附太監(jiān)劉謹說，“新進之士，政務(wù)未達，宜如御史試職，令練習(xí)一年乃實授�！彼杂直桓臑樵嚶�。正德9年5月，升吏科右給事中，10年6月升工科左給事中，11年8月升兵科都給事中。該年11月因建言為忌者所中，特旨升一級外放開州同知。前后在諫垣8年。
在開州待了三四年，正德15年，始升南京太仆寺寺丞。16年5月，正德皇帝駕崩，吏部建言，先朝因直言守正被降黜者應(yīng)錄用，潘塤被恢復(fù)言官之職，并升為陜西布政使司右參政。
嘉靖4年5月，升任山東右布政使。6年10月，升浙江右布政使。上任不久，即于7年正月，升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，巡撫河南地方。這是他宦海的頂峰。8年3月，被勒令致仕。從此退出官場，屢薦不起，直至終老。此年他54歲。又活了33年，以87歲高齡壽終正寢。
一、不畏權(quán)勢，敢于直言
潘塤一入仕途，即為言官。所謂言官，主要是給事中。明代給事中分為吏、禮、工、刑、戶、兵六科，掌侍從規(guī)諫，糾察六部之弊誤。朝中官員有違錯犯法者，要及時檢舉揭發(fā)�；实垡l(fā)布有關(guān)圣旨，按正常規(guī)定，也要事先寫好封起來送給給事中看，如無與朝廷制度違礙，或不傷大政者，方請皇帝下發(fā)。一句話，就是負責向皇帝提意見，監(jiān)察百官和朝廷舉措當否，是一個專門尋人(按照規(guī)定，包括皇帝在內(nèi))不是的角色。這是一個職級很低(給事中、左右給事中均從七品，都給事中才七品，相當于一個知縣的職級。)而權(quán)重的官，但又是很不討喜的官。朝中出了奸佞，不提意見就被認為是失職，提了意見就得罪人，因而極易得到權(quán)要甚至皇帝的忌恨。歷史上因言得罪甚至被殺頭者也不在少數(shù)。當時的正德皇帝少年登基，不守**法度，親近小人，任意胡為，好私出游狎。曾不通知任何人，私出宣大；曾挾妓劉鳳姐游江南，有一出《游龍戲鳳》的戲就說的是他；曾授意吏部議封自己為大將軍，在別人已俘獲叛逆朱宸濠以后，還搞什么“御駕親征”。他是一個不聽人勸，喜歡隨意懲治臣下的皇帝。潘塤一當官，就在這一 背景下充當諫官這一角色，因而他的任途注定要充滿艱險。
然而，他出于忠君和國家利益，忠于職守，不畏艱險，性剛決，敢于直言，彈劾無所阿避�？赡芩谟^政期間，就會“多嘴多舌”，即被權(quán)貴所忌，所以當一被授職時，正值太監(jiān)劉謹亂政，劉嗾使別人將他改為試職。但他所上的第一疏彈劾劉瑾，提出要“除蠹，飭武，勵憲司，正朝廷四事，以開言路�！闭�9年，乾清宮火災(zāi)后，他上疏要皇帝“開聰明，決聽納，以回上天意�！狈磳实邸昂糜�、好貨、好土木�！狈磳﹂_皇店、建豹房和供佛。11年正月，正德皇帝祭祀天地以后，他又上疏勸諫，說“今陛下春秋已盛，更弦易轍，此其時也。昔太甲居桐，處仁遷義，不失中興�！贝耸柙獾较押蓿麄僝對皇帝說，以太甲比附當今皇帝極為不妥�；实鄞笈�，叫人將潘的名字寫在御屏上，意在記住他，待機懲冶。此年8月，不須任何人建議，皇帝親自下旨，將潘升一級外用。此旨一出，舉朝大駭。盡管有人“交章請留”，終難挽回君心。正德皇帝此舉為明升暗降，意在拔除令其頭疼眼中之釘。以升不以貶，防止以后有人說潘無故被貶而再起用也，其意甚毒。潘塤在朝八年，彈劾過不少大臣，如都察院御史王鼎、南京兵部尚書劉機、兵部尚書何鑒、保定巡撫甯杲、兵部侍郎陸完等。還彈劾了佞幸江彬、朱寧、毛倫。他得罪了這么多人，被排擠出朝是必然的事。
潘塤是個很稱職的給事中。他上的疏表，不少被記入了《明史》本傳、《明實錄》等典籍。此外，他又編了一卷《諫垣奏議》，收錄了全部疏稿。內(nèi)容“為勘覆者二，為陳情者一，為封駁者十四，為獻替者十七�！变钸\總督唐龍作序說，潘有唐代陸贄之忠。吳承恩作跋云，潘有“經(jīng)世之略，福民之心”，“皆本之仁義，而行之以至誠�！薄罢鏌o負于諫”。
二、鎮(zhèn)壓河南之“盜”，有功而被黜
潘塤有濟世才，辦事干練。他到了開州，人們很重他的名氣，不以遷客對待，他亦認真辦事，均賦稅，清訟牒，督察賑濟。在南太仆寺，盡革馬政叢弊。嘉靖登極，詔起廢官，得復(fù)職都給事中，升陜西右參政。督修《武宗實錄》，監(jiān)造版圖，逐貪污，興水利，決定疑獄，政績顯著，聲望漸重，受到朝廷上上下下的重視。楊一清推薦他任寧夏巡撫，吏部推升他任江西廉使，均未果行。但這幾年他的確升官很快，不久，任山東、浙江布政使，隨即升河南巡撫，時在嘉靖七年正月。
此時災(zāi)荒，民眾占據(jù)險要山頭造反。尤其是河南山西之間統(tǒng)治者控制薄弱的地方，最為厲害。如山西平順，當年為潞安府，其青羊山，為“巨盜”陳卿所踞，官府圍剿多年未平。潘塤來河南以后，被命統(tǒng)山東、山西、河南數(shù)省兵力進剿。潘即馳至黎城，與眾商議后，認為“賊負固守險，難于陣合，須兩省并進，六路夾攻，出其不意，奪其險要�！迸硕ㄓ嫯嫴吆�，于9月19日，規(guī)定各路進攻方向路線，并明確嚴格的紀律，誓于眾曰：“貪財掠奪者殺無赦，貪功妄殺者殺無赦，爭奪首功自相蹂躪者殺無赦。”約定于10月6日進剿。接著，潘塤在林縣，先期發(fā)兵進攻，旦夕鼓噪，擾亂敵心。至期，各路齊發(fā)，一舉成功。潞安自此改名為平順縣。
在青羊山之役中，潘塤立下了汗馬功勞，理當受賞，繼續(xù)升遷。但結(jié)果正好相反：勒令致仕，永不敘用。其原因是這場戰(zhàn)斗違背了當權(quán)者的意志。當潘塤畫策已定，決定進攻之時，吏部尚書桂萼主撫。大捷以后，桂已入閣大學(xué)士，大權(quán)在握，懷恨潘不附己，即令給事中蔡經(jīng)，彈劾潘，以“失賑饑民”的罪名，于8年3月，將潘趕回老家。歸后三天，夏言奏河南之功說，“平賊經(jīng)畫，盡出都御史潘塤，宜升賞�！惫疠嗖粣偅瑑H賞潘銀三十兩，紵絲三表里。此后，許多大臣多次上疏推薦潘出山為官，均無成功。潘塤的政治生涯就這樣在戲劇性高潮中，嘎然而止，一下子結(jié)束了。
三、經(jīng)營三十余年，在平橋創(chuàng)造了一個很大的地主莊園
潘氏雖是故舊人家，但至潘塤已不富裕，罷官回鄉(xiāng)后，無甚田產(chǎn)，生活有一定困難。官府知道后，即以修坊表等名目，給予一部分生活費用。潘塤則用來買田置產(chǎn)。田有了出產(chǎn)，積累起來再買田。不久，即在平橋東南部今九洞地方，置得田產(chǎn)360畝。以后又陸續(xù)添置520畝，加上近處情愿歸他一并治理的400畝，還有一些“不能取盈”的口號田，共得“水田千畝以下，旱田五百畝以下。凡為場者三，佃十有二，水車十有四，牛二十有一(佃戶牛不計)”由潘一人“督勤之�！迸藟_住在城里，經(jīng)常下鄉(xiāng)觀稼督耕，有時即在鄉(xiāng)下住上一段時間。于是，他即將整個田畝稱之為“平莊”。在平莊內(nèi)開有一條東西溝，溝北者為“北莊”，他下鄉(xiāng)時的督耕之所就在這里，有寶穡堂、觀稼軒。溝之南者為“南莊”，有他自己選定的歸老葬處“樂丘”，有明堂、冢舍。在兩莊東端，跨溝而方者為東莊。田濱運河，引運水入莊而灌，“三橋聯(lián)絡(luò)，兩溝通行，于是乎有觀流泉之利。”
潘塤的莊園在淮安有示范作用。當時淮安艱于水利，農(nóng)戶不肯搞基本農(nóng)田水利建設(shè)，望天收�；哪隉o法，只好賣田而流亡異鄉(xiāng)。潘之莊園，開溝通水，設(shè)置場地，買牛置車，農(nóng)事大興，豐收有所保障。于是就有不少人向他學(xué)習(xí)這一套經(jīng)營方式，“縉紳家求田，寒畯家買牛，貨殖家學(xué)稼，而山陽農(nóng)事興焉�！敝两�，九洞一帶仍為沃壤。
潘塤生于四川順慶府其祖父的官衙中，自幼身體贏弱。入仕后多遇艱險。剛?cè)腠樛�，卻有功而遭斥。不久，兩個兒子相繼病亡，以六七十歲的高齡去撫養(yǎng)三孫，潘氏始得以有繼。一生坎坷，使得他性格堅韌而豁達。當官20年，回家又為農(nóng)30余年。自稱平田野老，作有《平莊三記》和《平田野老自傳》。自稱“野老土墻草屋，麥飯豆羹，無他外慕。性惡熱，不喜飲酒，遇會心處，二三酌而止。于世味淡如也，惟喜讀書，暇則攤書滿床，隨意披讀……興到則散步于溪上，自歌自詠，或披蓑衣而舞�！庇终f：“吾幼而耕書田，儒而農(nóng)也；出而耕龍?zhí)�，仕而農(nóng)也；歸而耕心田，隱而農(nóng)也；老而耕平田，農(nóng)而農(nóng)也。自吾幼至老，合四農(nóng)而一之，未嘗一日離。”他的第九世孫潘德輿，有號曰“四農(nóng)”，可能就是自此而來。
他60歲即為自己尋好墓地，并為之起了個美名曰“樂丘”，在他的平莊中的東莊。64歲，又為自己置好棺木。75歲作《樂丘記》。據(jù)《樂丘記》云，當年明堂墓冢“俯瞰平楚，遠挹湖光，長河環(huán)帶，風帆交飛”�！扒坝钏笠谐缍�，左場圃，右堂舍，林木交以規(guī)合，水田繞而棋布。橋臥龍于未舍，而田車咿軋；路引蛇于申位，而牧唱往來。”“春翻翠浪，秋迭黃云。”如今墓地已毀，其地為九洞中學(xué)校址，只有部分翁仲石獸立于校園之中。他84歲時，作《樂丘銘》，文章一開頭即曰：“潘子將還造化，逆旅主人叩其生平。乃告之曰”，接著即敘述自己一生經(jīng)歷與感受，謂自己“促行裝以待時，時不我留，駕清風赴徵矣�！睂τ谏揽吹猛笍�，十分豁達。
潘塤6歲喪母，幼年身體瘦弱多病，21歲喪父，父母亡后方才結(jié)婚成家。然剛過中年即又喪妻，接著是老年喪子，飽嘗人生不幸。但晚年卻因罷官而獲得安定生活環(huán)境。在歸田后的三十多年中，他得以做了許多有益的事情。而他身體也康泰，竟活了87個春秋。
四、熱心地方事業(yè)
潘塤雖退出仕途，并堅守無事不入官府的信條，但他卻一直憂時憫世。凡地方上應(yīng)當興辦的事情，立即向官府建議。他的建議中，有《平虜議》、《平�？茏h》、《河防議》等。有議遷新莊閘，避沖沙，通漕舟。決障灘、浚�？�，平河患，保運道，以至保富息民、安貧弭盜。這些建議多數(shù)得以實施，對一方保國安民起了重要作用。
對于地方的文化事業(yè)也極為關(guān)心，做了不少事情。由他建議官府，將廢棄的開元寺改為文節(jié)書院，以祀張耒、趙師旦二公。整治名宦、鄉(xiāng)賢二祠，建范文正祠。他最推崇明初淮安人刑部尚書楊靖，募資在楊墓地為之建昭恤院，并尋出楊的后人，責之守墓。晚年又考淮安春秋而下千余年人物，凡得名臣、碩儒、忠孝、文節(jié)、遺老、貞媛之屬三百有九人，征文考獻，為《文獻志》26卷以傳。此書使淮安上下數(shù)千載，德業(yè)文章，會于一書，是淮安今存第一部私人地方史的著作。是書編于嘉靖32年秋冬，成于33年夏，淮安府出資為之刻于34年。今淮安圖書館藏有抄本。吳承恩曾參與“商確校訂”，并為之作《淮郡文獻志后序》。
潘塤是個文人，行軍務(wù)農(nóng)，不廢吟詠。他的著作除《淮郡文獻志》外，有《撫臺奏議》5卷，今未見，《千頃堂書目》卷30有著錄，有胡有恒序，胡序見《潘氏統(tǒng)宗譜》卷6；《掖垣奏議》1卷，今亦未見，《千頃堂書目》卷30有著錄，其文多載于《潘氏統(tǒng)宗譜》(同治《山陽縣志》作《熙臺奏稿》，無卷數(shù))；《開州正祀錄》，不知卷數(shù)，亦未見；《楮記室》15卷，有刻本，余于揚州古籍書店曾見過；《熙臺詩集》10卷，今存8卷，淮安圖書館藏有殘本；①《家藏集》若干卷，其中雜體詩10卷(疑即《熙臺詩》)，文13卷，今未見。
這里值得一提的是《楮記室》一書，是一部筆記小說體的書，其中收錄了不少遺聞逸事和神鬼異事。例如淮河水怪神木故事、運河中出現(xiàn)石中人事件等。他搜集這些干什么呢?恐怕與吳承恩有關(guān)，吳承恩《西游記》寫孫悟空系石中所生必有所本。在明代，吳承恩出生前不久，淮安一帶即有“石中人”的傳聞。事見陸容的《菽園雜記》卷五：
成化間(1456-1487)，漕河筑堤，一石中斷，中有二人，作男女交媾狀。長僅三寸許，手足肢體皆分明，若雕剝而成者。高郵衛(wèi)某指揮得之，以獻平江伯陳銳，銳以為珍藏焉。此等事，雖善格物者莫能究其所以。
漕河即運河，明代有專管運河運糧事務(wù)的機構(gòu)——漕運總督府設(shè)在淮安；平江伯陳銳就是當時的漕運總兵，所以這一次發(fā)現(xiàn)便被立即送到淮安來�！遁膱@雜記》成書于成化末年。到了嘉靖39年，潘塤纂集的筆記《楮記室》第13卷中，也收錄了這則傳聞。此足見這一傳聞在當時是廣泛流傳的，對于吳承恩寫《西游記》肯定有啟示作用的。潘塤是吳承恩的長輩，②中年被貶回鄉(xiāng)，屢薦不起。吳承恩是久困場屋的老貢生，他們在思想上與志趣上有許多共同之處。他們二人之間的關(guān)系很深厚，潘塤很器重吳承恩的才華，常與之詩文往還；吳承恩很尊重潘塤，曾以歐陽修與蘇軾、韓愈與賈島來比擬他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。吳承恩曾參與《淮郡文獻志》的”校訂”。潘纂集的《楮記室》，說不定吳承恩也參與了編選工作，因而這本書中收集了不少關(guān)于《西游記》的異聞�；蛘呤桥藟_傳染了“愛奇聞”的習(xí)性，主動搜集了有關(guān)《西游記》的材料，供給吳承恩參考使用。
另外，潘塤還編有《山陽潘氏統(tǒng)宗譜》12卷。此前淮之潘氏無譜，此譜系嘉靖17年首創(chuàng)。向上追敘十世，又不遠萬里，聯(lián)系云南一支族人入譜。此譜體例嚴謹，敘事平實，取舍得體，是一部比較好的族譜，在現(xiàn)存淮人族譜中是上乘之作，也保存了許多珍貴歷史資料。清乾隆48年，其后裔增修，后又有續(xù)修�，F(xiàn)存。
潘塤雖屬新城派，但他卻住在老城之內(nèi)。同治《山陽縣志》卷二“坊表”項下記載，補裘坊、都憲坊為潘塤立，在舊城南門內(nèi)中長街。卷三又記載：潘都巷在南門大街。這就是潘塤的舊宅處，今仍有此巷名，在今府學(xué)前。
注釋：
①淮安圖書館藏，僅存8卷，前有目錄，無序跋。據(jù)目錄，缺卷九五言聯(lián)句七章，五言絕句五十六章，七言絕句百三十五章，卷十詩余三十九章。此或即上錄“雜體詩十卷”。段朝端《書潘孟深同知手書詩軸后》云：“集本十卷，分體，此祗八卷。卷九五言聯(lián)句、五言七絕，卷十詩余，全佚�！苯窕窗矆D書館藏本，與段述同。出潘曾衍家。
②潘塤的岳母葉氏，系葉洋的女兒。吳承恩妻葉氏系葉洋弟葉淇的曾孫女。算起來潘比吳長一輩。作者：劉懷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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