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安聞思寺,原來有個名字叫大悲寺,或稱大悲庵、大悲院,《淮城信今錄》卷9“香火志”還說它“俗呼齋僧館”,在淮城西北河下湖嘴北邊!短靻⒒窗哺尽肪3“公署”說:“大悲寺,洪武十五(1382)年建,正德九年(15014)改名大悲寺!闭戮拍攴礁拿蟊拢敲丛谶@之前叫什么,未見文獻記載。《正德淮安府志》卷11“寺觀”說,該寺是宋代始建的。又有網(wǎng)友云“始于唐末”,不知何據(jù)。《正德府志》還記載了元代及正德四年以前的維修情況:“大悲寺,在治西街北。宋嘉祐三年(1058)創(chuàng)建,元至正間(1341—1368)毀。洪武十五年,僧德暇重修。二十四年(1391),有石佛寺、安和寺、國清寺、圣福、法寧寺、嘉祐院,歸并于此為叢林。正德四年(1509)重修!庇终f,當時山陽縣的佛教管理機構僧正司就設這里。這幾個歸并為叢林的寺院,敝人孤陋寡聞,過去聞所未聞。
有網(wǎng)友說,聞思寺“原名通源寺”。錯了。《天啟淮安府志》卷23云:“通源寺,治西十里窯溝。即古大悲庵,創(chuàng)于宋,至國朝,吏科都諫胡應嘉延僧圓慧鼎建。萬歷五年,知府邵元哲改通源寺。……寺在何氏烈女祠東。”由此可知,明代有兩大悲寺,其一在河下,其一在“治西十里”窯溝。在窰溝者于明萬歷間改名通源寺,在河下者至康熙間始改名聞思寺。僅因曾同名大悲寺,因而將兩者混淆起來。又,《天啟府志》說通源寺“創(chuàng)于宋”,而《乾隆府志》卷26“壇廟•寺觀”則改曰“創(chuàng)自唐時”。有些網(wǎng)友說聞思寺創(chuàng)于唐,大概犯了與以上同樣的錯誤,把彼大悲寺當作此大悲寺了。古代同一地方同名寺院往往有之,研究歷史是要注意的。
《乾隆淮安府志•寺觀》記載,創(chuàng)建此大悲寺的僧人叫蘭盂。這個名字僅一見于《乾隆府志》,余志皆無!痘搓P統(tǒng)志》有,因為它是從《乾隆府志》中抄過去的,文字與《乾隆府志》一樣。從“創(chuàng)建”二字看,蘭盂似即宋代人,是該寺的創(chuàng)始人,然事跡無考。
今名聞思寺是康熙所賜!肚「•寺觀》云:“康熙四十四年(1705),圣祖南巡,僧宏范恭迎,勅改今額!贝耸略凇妒プ嫖逍医先洝分杏杏涊d:康熙四十四年閏四月,康熙第五次南巡回鑾過淮安,初九日,又從淮安漕運總督署出來“開船北上,有漕標三營官兵擺隊跪送。御舟行至湖心寺,有僧人乘小舟叩接求匾。上命近侍李望寺內(nèi)觀看,復命,即發(fā)御箭一枝,令僧人持赴河口伺候給匾。”文中只有“僧人”二字,未說哪位僧人。觀淮安地方志,此僧人為三人:湖心寺住持囗囗、湛真寺住持益輪和大悲寺住持范宏。這三個寺院都得到御書匾額,但都被康熙改了名字。其中大悲寺即改為聞思寺,直至如今。這里僅說“近侍李望”到寺內(nèi)“觀看”,大約龍舟就停在河中,李望上岸進寺看了一下,上船“復命”后,康熙傳話叫寺內(nèi)人到“河口侍候給匾”。有人說,康熙皇帝曾“參拜此寺”,甚至有幾位皇帝也去過,吾未之聞也,不敢妄言。寺院得到皇帝的賜額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。范宏曾有《謝恩詩》,見《乾隆府志》卷22“人物”。詩云:“野衲承恩對大廷,鸞箋捧出燦瑤星。綸音勅賜聞思寺,宮錦包函般若經(jīng)。一瓣好香酬圣德,千秋隆遇感仙靈。唐虞至澤深如海,永鎮(zhèn)長淮萬古寧!
乾隆三十年(1765)時的住持叫聚用。范以煦《淮壖小記•淮郡方外》云:“釋眼文,字聚用,住聞思寺!崩钤惰骼锎玟洝氛f他“功行頗深,聲望益重,各大府咸仰之!本塾迷幸痪涿裕
徒以酒肉養(yǎng)親,而無濟人利物之實,以光其親者,非孝也;
徒以詩書教子,而無積功累德之實,以庇其子者,非慈也。
聞思寺以戒律森嚴為特色,聚用曾募建戒臺一所,還修建了祖堂大殿、中殿,極為宏敞;并置寺田數(shù)十頃。聞思寺的大門原來朝南開的,聚用以后,有風水先生說,門不宜南開,便改在古枚里旁開門朝東。門旁有齋僧館,但很不順向。傳了十幾位住持,到了體明的時候,大門仍東向。世人有傳謠云:“要想大門朝南開,還等聚用來。”
曹鑣《淮城信今錄》卷4“列傳下•方外傳”有聚用的傳:聚用是浙江蘭溪人,姓宋。自幼出家,展轉(zhuǎn)來到淮安,在聞思寺注公座下得戒,注公即將衣缽傳給了他。在戒行圓融具足之初,他隨侍冶牧老師朝南海,歷天臺、五臺諸大名山,悉心參叩,洞然有所得。自后行履,愈苦愈堅。久之,注公命繼席方丈,十方寺廟和尚爭投禮而尊敬之。江淮間賢士大夫,亦多奉其法教。他接待僧俗人等,一以真誠,無所掩飾。凡登座說法,演揚佛典,以及講說以前高僧公案,惟依本分闡發(fā),不著一字附會。一種平坦胸次,隨處都成道氣;搓P監(jiān)督高恒,虔心皈依,布施動輒數(shù)千金,聞思寺因以大盛。所統(tǒng)僧百余眾,但持“不偏”二字。有人饋贈飴餌,必投放到菜羹鍋內(nèi),讓僧眾都能吃到。刨菜地,擔柴挑水等體力勞動,他必親自參加,以為眾僧先。數(shù)十年都結(jié)跏趺坐不睡覺,或默默念佛。乾隆三十八年(1773)圓寂,垂鼻柱而坐化。圓寂前三個月始生病,他對侍候他的人說:“我將在臘月二十六日卯時與你們分別了!睂脮r果如其言。
聞思寺大門后來又恢復為南向,那是虎將總兵陳國瑞辦成的。這里先介紹一下陳國瑞!断掏瑢⑾喱嵚•黃開榜陳國瑞合紀》與《梵天廬叢錄》卷6云:陳國瑞13歲時為太平軍所獲,相從戰(zhàn)陣,便有勇名。湖北有個叫黃開榜的人,素行無賴,不齒于鄉(xiāng)里。后聞皖營募勇,遂往投軍。累積戰(zhàn)功升為參將。在克復臨淮關時,俘虜?shù)靡恍贞惖纳倌。黃見其狀貌奇?zhèn),收為義子,命名國瑞,字慶云,易姓黃。黃國瑞隨黃屢立戰(zhàn)功,升為副將,晉升總兵。同治元年(1862)正月,捻軍進攻淮安地區(qū),漕運總督吳棠向袁甲三借將幫辦軍務,袁甲三派時年26歲的黃國瑞歸吳棠指揮。黃國瑞戰(zhàn)于車橋、版閘,超擢副將,加總兵銜。三月,再戰(zhàn)于桃源、清河、山陽、寶應等地,又交軍機處記名以總兵簡放。他于淮安安全保障功勞很大,淮安人很感激他。漕運總督吳棠倚陳國瑞為長城,如奉驕子,一切順其所為。陳國瑞軍隊增至二三千人,主要駐于聞思寺內(nèi)。
同治二年(1863)八月,奉僧格林泌之命進剿山東白蓮教,三晝夜掃蕩長城(在郯城境內(nèi))七十墟,于是威震海內(nèi)。僧格林泌代為奏請,歸宗復姓陳。四年五月,因僧林沁戰(zhàn)死,諸將被斥,七月陳國瑞亦被撤去幫辦軍務,褫黃馬褂,暫留處州鎮(zhèn)總兵職戴罪立功,養(yǎng)病淮安。陳國瑞“督兵嚴而好殺,罰罪不顧親朋,不好婦女,喜與僧人交。嘗言功成名立之余,退隱名山古寺,為方外游,終其天年,于愿足矣!苯o湖廣總督譚廷襄《薦段得勝書》中,曾自稱“有發(fā)僧天元道人”。河下畫家陶兆蓀曾經(jīng)於同治三年(1864)繪制《五友圖》,其中“指揮如意,吳漕帥也;愛士嗜書,陳軍門也。……”這“吳漕帥”指漕運總督吳棠,“陳軍門”指幫辦軍務陳國瑞。
《梓里待征錄》云:捻軍竄擾河下,黃慶云(即陳國瑞)軍門奉檄堵剿,就駐扎在聞思寺。他了解到大門門向問題以后,即發(fā)愿開南向大門,并建群房。汪繼先補充說:陳國瑞將聞思寺變成兵營,“於方丈中飲酒食肉其常也,客堂變?yōu)轱黢R之場,無足異也。寺中亦無掛單,而過堂上殿,更無庸也!笨磥砗蜕杏龅奖,也是有理說不清!惰骼锎麂洝窂驮疲宏悋鸾藴缟綎|白蓮教后,擢處州鎮(zhèn)總兵,復來河下,仍駐聞思寺。陳國瑞此時“出貲并募積得錢二千余文,重開南向大門。又添建客廳五間,殿宇各處重修,煥然一新!蓖衾^先補充說,這二千余文不是他個人出的,而是“檄府縣幕、紳、商緣,得金二千余文!
陳國瑞還做了一件事情:為聞思寺引進了一個住持。這個住持叫蓮谷,是壽州報恩寺的和尚。蓮谷名印燦,字西華,蓮谷是其別號。蓮谷善詩,曾撰一聯(lián)自況。聯(lián)云:
我佛有前因,欲悟三生無量佛;
山人知后果,相逢一笑再來人。
細揣其意,蓮谷隱然以聚用自期,你們不是說要等聚用來嗎,聚用死了不能來了,我來了。這年冬天,放成就戒,來受戒者有數(shù)百人,陳國瑞親自前來拈香。
陳國瑞為人“惟燥急,與人論事不合,當面斥之,酒后使氣。” 慈恩寺放戒后未過幾天,他“統(tǒng)親兵百人”去攻打漕運總督吳棠的帥署。據(jù)薛福成《庸庵筆記•總兵陳國瑞驕暴取戾》,事情是這樣的:陳國瑞有個養(yǎng)子陳士明,原是太平天國天長守將,投降清朝,獻出天長,認陳國瑞為義父,改名叫陳振邦,因戰(zhàn)功也當上了總兵。一天,不知為何事陳國瑞說陳振邦是“反父之子”,要殺死陳振邦,陳振邦便躲到吳棠署中。夜二更,陳國瑞親率親兵數(shù)百馳赴帥署抓人。吳棠緊閉大門,陳國瑞督兵力攻久之,破大門、二門,直逼宅門,猛攻不克。署中人大罵,陳國瑞益怒不可忍,“自以頭觸門,痰涌氣厥,頹然仆地!眳翘拈_門,令數(shù)人將陳國瑞抬回寺中,派員看管。并參劾陳國瑞“瘋癲亂法”,而檄別將代統(tǒng)其軍。陳國瑞即被罷職,押回湖北了,時為同治四年(1865)。六年春因薦復出,后因與李世忠互相攻訐,光緒二年三月,被遣戍黑龍江。他名其居住地為虎溪,自號為虎溪釣客。光緒八年(1882)有詔釋歸,仍用為總兵,但已於本年死于那里,終年46歲。九年十二月,許其歸葬,并追復其總兵世職!肚迨犯濉妨袀骶215有陳國瑞的傳,很長。末尾“論曰”:“陳國瑞勇足冠軍,剽悍不受繩尺,不能以功名終!
然陳國瑞不完全是武夫,頗具文人的氣質(zhì)。羅惇曧《賓退隨筆》說他“梟勇為咸同間之冠”,人生得很漂亮,“秀美若處子”。有人見過他給人的一封信,講他回湖北后的生活與心態(tài),引用了大量的典故,且“文詞郁勃可誦。……書法渾勁騰踔,大似顏魯公《祭侄文》,洵異才矣!标悶敢弧俄螨S秘錄•陳國瑞擅書法》:“陳慶云軍門以武夫擅書法。余于李惺吾閣學處,見其所書對聯(lián),筆致雄健,不亞松禪(翁同龢)。更聞其喜作斗方行草之‘龍’字,一氣呵成,有神妙莫測之勢。得之者,莫不珍為拱璧!毙旒巍段鹅o齋文存續(xù)選》卷2《顧生聯(lián)鑣傳》,說他還曾到淮安文人扎堆的地方麗正書院給士子講課:“時總兵陳國瑞于書院課士,以財招致士人,至者闐溢!比ヂ犞v的人還很多,也可能是名人效應的緣故。有人瞧不起陳國瑞,例如顧聯(lián)鑣就“獨不往”。但也有人很當作一回事,例如朱殿芬的優(yōu)貢履歷上,就把陳國瑞列在“受知師”之中,與漕運總督楊殿邦、袁甲三、吳棠,江蘇學政青麐、李聯(lián)琇、孫如瑾等人排在一起。李鍾駿《枕經(jīng)書屋存稿》有詩《陳慶云國瑞軍門借麗正書院課士》亦記其事。
在陳國瑞走了以后不久,蓮谷亦回壽州去了。《淮雨叢談》記載,蓮谷“貌古而性樸,無塵俗態(tài)。善草書,工吟詠,與淮人間有投贈,然不作逢迎語!彼珍浟松徆冉髟姅(shù)首!稓q暮》云:“一缽度殘年,隨緣樂自然。行看流水去,閑抱白云眠。不羨當途勢,休談往日賢。逍遙游物外,別有一重天。”《落花》云:“落花時滿地,信步踏殘紅。莫惜飄零甚,須知色是空。” 次韻》云:“閑云作伴鶴為儔,彈指光陰去不留。林下清風敲竹冷,窗前明月伴梅幽。養(yǎng)成大拙般般巧,學到如愚事事優(yōu)。道在眼前誰解悟?木魚聲里問來由!睌(shù)詩俱有意味可尋。卒年七十余。裴楠《賓楚叢談》卷3亦有轉(zhuǎn)引。
《淮安河下志》轉(zhuǎn)錄《淮城信今錄》一條史料,記載聞思寺的另一住持。此人名叫源長,字涵空,俗家是山東郯城一姓張的人家。自幼在安東地藏庵祝發(fā)為僧,依師祖朗澈誦經(jīng)習禮。雍正甲寅(十二年,1734)到京師去,受戒于文海禪師。回南參于聞思寺聚公座下,精持戒律,無間寒暑。聚公知其為法門令器,遂傳付以衣缽。城內(nèi)觀音寺狼狽很久,當時亦請聚公為主席,涵空隨聚公一同去了那兒。乾隆戊辰(十三年,1748),承聚公即命涵空為此寺住持。涵空辛苦努力,重建地藏大殿,后宗風丕振。有網(wǎng)友說,涵空“繼任方丈,重新建造了的地藏大殿,以擴大院寺規(guī)模,后又置田若干畝!焙孟袷锹勊妓碌氖,其實這是觀音寺的事。涵空穎慧,工丹青,愛寫雪中寒梅,枯枝冷淡,于筆墨中帶禪寂之意。
聞思寺內(nèi)有兩件善事值得一提,其一曾有一座惜字爐,是汪星吉等公鑄的。《梓里待征錄》記載:“汪星吉先生業(yè)醫(yī),樂善好施。平時雖衣食不敷,於字紙、放生兩事,最為關心。乃謀同黃曰堪賢書、廩生許煒、馬如駿等,建字紙爐於聞思寺大門過道階下,面北!蓖粜羌衾^先的高祖,汪繼先的《河下園亭記補編》中也說到此事:“余幼時至聞思寺,見公鑄惜字爐鐵榜上,首即先高祖姓字,次黃曰堪、馬如駿、□廷楨、夏□□、楊紱來、谷天錫、許煒等募建八人姓字,現(xiàn)尚可考證!倍钳幑菚。同治山陽縣志卷2記載,“瘞骨會在聞思寺內(nèi)。始于道光二十五年,由好義者募貲經(jīng)理!
其實這兩者是一件事的兩樣成果,統(tǒng)稱瘞骨惜字會!痘窗埠酉轮尽肪3收有淮北監(jiān)掣同知范志熙,于同治十年九月撰有《聞思寺瘞骨惜字會略》,許煒于光緒元年十月撰有《續(xù)置會田記》,F(xiàn)根據(jù)此二記和其它史料,可知事情是這樣的:發(fā)起人是聞思寺住持海忍,他于道光二十五年,邀同廩生許煒募立瘞骨惜字會。經(jīng)過五年籌備,得錢七百余緡(mín,一千文為一緡)。三分之一用來鑄了一座三節(jié)鐵爐,砌在寺院中殿,時間是道光二十八年十月,爐上有篆額,是周恩來的外祖父萬青選所書。三分之二購置了壽字五鄉(xiāng)即下關后刁莊豆麥田四十八畝六,歲收租息五十余緡以供經(jīng)費。同治十三年十二月,又添募豐二上坊田五畝五分多,津貼聞思寺瘞骨、字紙兩會,冀垂永久。交付此時的住持幻囗,“世世勤勉,奉行保守弗替!蓖粜羌扔种派赜谛鲁菆A明寺,買魚到那里放生,又刻《覺世經(jīng)》板,刷印送人。
吳承恩與沈坤經(jīng)常在一起玩耍。高岱明女士的長篇小說《殘夜疏影》中,記載了他們少年時代的一段故事:
湖嘴大街南頭有座聞思寺,前明正德年間,主持是一位德行高深的祗林名宿——悟空法師。一日,鎮(zhèn)上兩個學童,由白酒巷下學回家,看看天色尚早,正好到廟里玩一會兒。進大殿瞻仰一番,不覺逛到了后面禪堂,轉(zhuǎn)至方丈,見大和尚獨持牟尼珠默坐蒲團之上,便上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。悟空張目審視了良久,突然沉聲喝問:“進一步是死,退一步亦亡,兒曹當如何自處?”沈坤不假思索,脫口而出:“寧可進而死。”老僧一聲輕嘆。吳承恩略思片刻,遂道:“進是死,退亦亡,小子旁行一步又何妨?”方丈微微頷首,慧眼一閉不再答言……
這個故事說明沈坤的功利心很重,而吳承恩則睿智聰慧,特別瀟灑。兩種不同的應答,決定了兩種不同的人生命運。這段軼事是高女士兒時聽河下老中醫(yī)汪浚川先生講的,汪又是聽清代經(jīng)學大師丁晏說的,應當是有一定的根據(jù)的。
聞思寺解放時已成瓦礫一片,原有建筑基本被拆除,解放后在其舊址上辦了淮安腌切廠,西北臨中街部分便成為該廠的職工宿舍。2005年,為貫徹落實宗教信仰自由政策,滿足當?shù)胤鸾绦沤倘罕姷男叛鲆,同時配合河下古鎮(zhèn)開發(fā)和楚州對外開放旅游的需要,經(jīng)市政府批準恢復,隨后由楚州籍旅居香港的著名高僧濟平法師主持,募資在原址上復建。2008年9月18日,聞思寺一期復建工程竣工暨佛像開光典禮隆重舉行。中國佛教協(xié)會副會長明學長老,及省市領導以及海內(nèi)外200多名佛教界嘉賓和近萬名干部群眾參加了慶典,F(xiàn)為蘇北地區(qū)規(guī)模較大的一所寺院。聞思寺迎來了一個嶄新的時代。